摸个鱼

想孩子了会上来转转
世界纷纷扰扰,我们喻黄很好><

[喻黄] Almost Lover 2

天凉了,点一首本文主题曲吧

Almost Lover



2

  

“我真是谢谢方锐了,居然背后这么编排我,”楚云秀差点喷出来,赶紧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看不出来,原来他这么记仇,心眼针尖麦芒大。” 

“说者无意。” 

“那不行,听者有心,要是真有人觉得我是那种八婆长舌妇了怎么办?”  

她把矿泉水瓶扔到一边,活动活动手指。  

估计这时候解释自己这个听者真的没有“有心”也晚了。喻文州看她还对着电脑,一副准备有仇报仇的样子,刚才还听到她说什么记仇不记仇的,忍不住奇怪问道:“怎么,你们之前还有过什么过节?” 

楚云秀摇头:“过节?怎么可能呢,我像那种能惹事的人吗?”  

对此喻文州表示自己很无辜,发表不了评论。  

“总之……算不上吧,如果不是当初他对我们班班花有点意思,我还不知道有他那号人呢。”  

看来就是那么一回事了,喻文州摇头笑笑,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正好你跟班花关系不错,知道方锐对她有点意思后,就随口说了几句,是不是?” 

“真的,当初我真没吹什么耳旁风,那时候我对方锐了解又不多,能跟我们班花嘴碎什么,”楚云秀忍不住举手发誓了,“也就是说我们系男孩子数量虽多,质量倒挺一般的,劝她先别急着找,找也别找同行,不然约会也在聊冷冰冰的数据代码,多不浪漫啊。”  

喻文州还没来得及回味一下中枪的感觉,楚妹子又继续说下去。  

“具体我是记不清了,不过真没什么。然后最后,最后也就顺便抱怨了一下男人没什么好的,从来不洗袜子,内裤也是一周换一次……”  

喻文州坐不住了,无辜的膝盖插满箭头:“你们这些姑娘,真是这么看我们的?”  

楚云秀无辜地点点头:“嗯,差不多吧。”  

太冤了,这么离谱的诬陷,喻文州有点同情起方锐了,顺带也同情一下自己。  

难怪现在越来越多的姑娘不愿意结婚,认知中的男人若是这种可怕的生物,恐怕Gay都想要转直。 

不过好歹也是朋友多年,楚云秀挺给他面子,啪啪敲了几个字又补充道:“也别太难过了,你可能相对好一点。”  

虽然也没有多安慰……

喻文州无奈地敲了回车,换一行继续打他的工作报告。

楚云秀那边倒也是忙着,打开邮箱不说,还开了微博企鹅。找到肇事者后,她飞快地敲了好一会儿键盘,细细碎碎打了几段,喻文州没往那边看也能感受得出,十分激情澎湃的样子。  

“有那么长?”  

“特别用心,我当小论文来写了。” 

“看来最近确实闲,难得看你这么有干劲。”

“姐姐那么忙,难得有机会教育小弟,当然不能敷衍啦。”  

楚云秀那边静下来后,喻文州知道她的小论文已经发出去。  

等了大约三四分钟,对方依旧毫无音讯。  

楚云秀无聊地自我总结道:“他不上线,可见是理亏的,怕我找他。”说完又转过头向文州求支持求认同:“你说是不是?”  

回过神来的喻文州顺着她的话说是,下次回国别忘了宰方锐一顿去。 

楚云秀说那是当然了,我连吃什么都想好了,也没什么追求,就先来五碗酸辣粉吧!  

身为一个酸辣粉爱好者,瘾头上来时楚云秀曾自驾好几十公里专程去另一城市的中国城吃——虽然味道并不怎么好,酸没酸够本,辣也没辣过瘾。那次去了后反而更想念国内正宗酸辣粉,几天后干脆抽了空飞回国吃到满意。  

虽然同样喜欢美食,喻文州其实原本没那么执念。  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有时候难免要被她的那股疯狂劲影响得也执着起来,时不时想办法去买些山东煎饼粤式点心。  

正说着方锐那边的回复就来了,竟然还装乖巧毫无自觉地问了一句“云秀姐姐请问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那就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可能还说不完。逮着人的楚云秀开开心心忙着教育小弟去,终于把喻文州晾在一边,喻文州也算松了口气。  

报告写着写着有点困乏的意思——之前短时间内飞来飞去那么一折腾,身体的缘故,睡眠质量也受到了影响,总有种缺觉的感觉。他起身去倒了杯咖啡,转身回来路过窗台,没忘记顺道给两盆盆栽浇了点水。   

“其实吧,真要说起来,方锐跟你有过节还差不多。”战役间隙,楚云秀跟喻文州说,还有点小心翼翼的。  

“我?”怎么又扯上我了呢?锅从天上来,喻文州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其实想想还是挺明显的,不过我猜你肯定没有注意到……我那位班花朋友,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喻文州心不在焉“哦”了一声。  

楚云秀说:“是你。”  

喻文州不知怎么开口,干脆沉默以对。  

什么班花系花校花,不管什么花,他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他回不回应,楚云秀都知道是他那边是个怎样的状况。  

“当然了,你那时候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一位,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其他的人?太残忍了,我不能直接告诉她真相,又不想她傻乎乎地寄希望在你这块木头身上……只好跟她说你心中已经有白月光了——没有说白月光是男是女,其实也不算说谎,应该没事吧?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楚云秀用一种回忆的口吻,讲述着他不知道的幕后故事,“还好她也是个聪明人,看起来没有过于执着你,之后就投入学习献身科学了。不过真要较真起来,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还是像你一样,因为爱而不得,表面平静,心底的波澜从来没平息。”  

喻文州:“……是吗,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放弃吧,今年的奥斯卡怎么也轮不到你了,”楚云秀说,“你的这张脸,现在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写满了‘我爱他’。”  

“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楚云秀盯着喻文州的侧脸,有些犹豫地开口。  

没转过去看她,喻文州对着自己的笔电摇头。  

“不过就算我说不该,楚小姐也会一意孤行吧。” 

“既然你不反对,那……”  

干脆移着座椅到他身边来,楚云秀安静地看着他,眼神像在说,“有什么槽要吐,有什么苦要诉,如果还认我这个朋友,就让我当一回知心姐姐吧”。  

现在正是午休,手上的工作也并不赶时间,周围没什么多余的人,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位同事也在十几米开外角落的饮水机那边,还是个对中文一窍不通,就连英语都有些磕绊的印度人。看起来似乎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喻文州叹了口气,保存了PPT后合上笔记本。  

心中藏着千言万语,却始终不知从何说起。  

“他确实来了。”  

“这么多年来,我又再次见到了他,不是任何一个之前设想过的场合,也不是任何一个之前猜想过的反应。”  

“……说实话,我没有办法,用任何语言文字,描述自己的心情。”

  

  

依旧是一头棕栗色头发,黄少天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戴着一条灰色格子围巾,走路时常常先右脚往前一小步,然后左脚才开始正常迈步,因为酷或者因为怕冷,喜欢单手插在兜里,笑容十分张扬,说话急了声音会变尖细。

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彼此都未事先预料到的久别重逢。 

目光相触时两人都愣了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从来没发生过。 

“这么热闹,人真多啊……大家好啊。”  

一个一个,像往常一样,黄少天跟遇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热情,积极,外向。  

他天生是个吸引眼球的存在,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  

喻文州眼睁睁看着他们之间的那条路,越拉越近,越缩越短。  

他看不见其他的人了,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有心跳声在耳边回响,整齐地喊着同一个名字。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条路,和那条路尽头的那个人。  

“没想到你也来了,”接近喻文州时,青年终于放慢了脚步,直至最后停下,“好久不见。” 

像是从喻文州的十九岁那一年中走来,带着熟悉的令人怀念的味道。  

黄少天是笑着的,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看不出一丝漏洞与破绽。仿佛对他来说,喻文州和其他任何人地位相同,分量相似,天平秤上毫无区别。

寿宴开始后,在场气氛比之前更热闹了许多。 

追忆青春的追忆青春,提当年勇的提当年勇,闭眼吹牛的闭眼吹牛,展望未来的展望未来。  

喻文州也想找个人聊聊,但阴差阳错的巧合之下他和黄少天坐在了一起,多少还需要一点时间酝酿情绪。  

黄少天还在和冯老开玩笑,气氛是活跃的,冯老是心塞的。  

冯老对黄少天的到来无疑十分心情复杂,见到他就等于勾起了不少心塞的回忆,这点黄少天自己也清楚。上学那会儿的黄少天特别皮,用冯老的话说就是像只整天张牙舞爪上蹿下跳还一直叽叽呱呱一点不得空的顽皮猴子。理所当然得到了黄少天的抗议,说猴子从来不叽叽呱呱的,叽叽呱呱的是鸭子。冯老说那好吧那好吧你个扰乱课堂和我耳根清净的小黄鸭子。  

一切批评骂人的话加上一个“小”后就显得变了味,小傻瓜小笨蛋小白痴,小黄鸭子也是。于是当时黄少天也没生气,笑着说我当然是尊敬爱戴您所以话才多的,换某个姓刘的谁谁,我还一句都懒得搭理他。  

当然这份爱太沉重了,冯宪君觉得自己挺受不起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心胸宽广到能容得下黄少天这个人,和他说的话。冯宪君一方面觉得黄少天是个专业上的人才,一方面又忍不住替他可惜,带着那么一点“卿本佳人奈何有病”的遗憾,后来发现自己十分中意的学生跟黄少天走挺近以后那份量更是有增无减,对喻文州的“卿本佳人奈何眼瞎”的惋惜只差没明明白白刻在脸上。 

说起来都是只能长叹一声的回忆,冯宪君想着想着,忍不住真的“唉”了一声。 

其他人倒是直乐,说还是黄少威力大,以后每逢冯老大寿他们承诺绝不动用黄少天这个核武器。  

菜接二连三一盘盘地端上来,没一会儿桌上就基本摆满,每个人不约而同动了筷子。黄少天也像是说累了,突然安静下来。  

正好喻文州也刚回答完某位同学提出的一个听起来很知乎体的问题,“在GM打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对方问得认真又满怀期待,但不是他不帮忙,确实没太多想法,言简意赅地很快就回答完。  

同时空闲下来的两人,周围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将他们和其他人隔开,气氛突然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喻文州刚想说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打破眼前的这片静寂。  

对方像是看穿了他,先一步开了口。

“为什么不动筷子?白切鸡,我记得你最喜欢了,不试试?”  

他轻轻转了几下,那盘新上的白切鸡转到了喻文州面前。  

喻文州顺从地象征性地夹了一块,送进嘴里。  

味道不错,清淡鲜美,但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我过得很好,”黄少天继续说,“你也是的,对吗?”  

喻文州一怔,手中的筷子停住了。  

那时候问出这句话的黄少天,离他那么近,就坐在他的旁边,右手的方向。他们相距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稍稍一伸手就能把对方拥入怀里。  

但现在回想起来,喻文州却一星半点也想不起他当时的表情了。  

那么遥远,又那么陌生。  

你想看到一个怎样的我呢?  

开心的,快乐的,微笑的,充满希望的……  

也许,你想看到的我是怎样的,我就该是怎样的。  

于是喻文州笑着说:“是的,我很幸福,跟少天一样。”  

——如果对方还能允许他用“少天”这个称呼的话。  

第一次觉得是个瞎子就好了,哪怕只有那么短暂一晚。

他不是没有看到。黄少天手指上的戒指那么耀眼,那么夺目,闪闪发亮,远远盖过了过去所有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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